这条回娘家的路竟让我走了整整四年！
疫情前我每年回国一趟。偶尔有事，也会回两趟。但19年，无来由地我回了两趟，冥冥之中仿佛对久别在即是有预感的？
父亲那时已经很糊涂，语言表达都有障碍，但却清晰地记得他的宝贝女儿。那声声的呼唤，蓓蓓，蓓蓓，每次回想起来，凄入肝脾。19年12月，疫情前最后那趟，临行时我说，爸爸，我明年再回来看你好不好？老爸回答快得半点不糊涂，当然好！可是我食言了，明年没能回来，后年也没能……再回来，您已经走了两年了。两年后您的忌日里，我在您骨灰盒前长跪不起，声泪俱下……谁能料到那趟回家竟成了我们父女最后的诀别！
父亲走在疫情中，他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ICU 里走的。期间医院封闭，只开恩让我母亲去探视过两次。当时我们兄妹都办好了签证，但母亲下死令不准回。她说回去人也很可能见不到，还不知会被隔离多久，种种不定因素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万一……她朋友的孩子不是没有碰上过，用她一朋友孩子的原话，是“如同去西天取经一样苦难的疫情期回国之旅”，那她定会急死的！她说孝顺孝顺，这回若不顺着她，就是不孝顺！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那种牵挂、焦虑、痛心、无奈、煎熬……只有同样境遇的过来人知道。我瘦了近十磅。
终于熬到了今年年初国门打开，哥、嫂先行回国，我俩随后。哥嫂负责送母亲换一家养老公寓试住；我负责视试住结果决定何去何从，最后搬家。
我们订了11月2日早晨10:30飞汉城、然后转上海的机票。2号早晨8:30一切准备就绪，朋友的车已经停在门口准备送我们去机场。就这档口，手机闪进一条消息：“We’re sorry that your flight has been canceled due to weather conditions(抱歉由于天气原因你的航班被取消了)”。临飞两小时才通知取消航班，这可是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事！手忙脚乱第一时间联系航空公司改票，先生在网上，我在电话上。我们买的是Delta的 Premium Select，我们表示愿意加钱升去商务舱，也愿意降到经济舱，只要能早走。但交涉了两小时，升舱也好降舱也罢，都没位置，最早只能改到6号。本来特意挑的早晨10:30的航班，也被改成了一大早7点。这一延期就是四天，原定计划统统打乱。
惴惴不安中盼到6号。早上7点的飞机，4:30就得起床，连累送我们的朋友也跟着起大早。更是后悔花了双倍于经济舱价格买的这个Premium Select：说是可以翘脚，但翘脚板低得我先生根本就没用；经济舱9座一排变成了8座，以为会宽敞一些，结果座位间固定的间隔板让实际位置并没有加宽……总之，不值！
到上海是7号晚上了，再赶到婆家，已经是半夜。第二天先生陪我回杭和丈母娘打了个照面，就赶回他家去了。至此，我们开始了各为其母的分居。我24小时寸步不离母亲。
进关时被关照得去当地派出所登记。良民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赶去派出所。我妈和我不舍得分开，两人一起去的。派出所不近，打的得20多分钟。折腾得90多岁的老妈回程晕车了，脸色煞白……还好回家躺下休息后别无大恙。
我首先关心的是母亲对新住处的感受。她评价总体不错，我小住后表示同感。这家养老公寓条件和服务真都不错，领导敬业，员工尽职。于是我们决定搬家。要将杭州家里和老的养老公寓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搬家、并安顿好新家，三处奔波，不是一个小工程。回国50天，忙了50天。不得已我对在杭同学、朋友全体屏蔽了我回国的消息。
疫情前几次回国也一样，家里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难得空下来也想多陪陪父母。那时的母亲总是说，你这样天天围着我们忙，不出去旅游，也不见同学、朋友，当妈的很心疼的；难得回来，妈妈更愿意你也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但这次她变了，就想和我在一起，我到哪她到哪。我去婆家参加家庭聚会都带上她。
这次回国所有外出的社交活动就是一餐午饭，一位高中同学请的。老同学的父亲是我先生的导师；母亲和我母亲是大学校友，旧识。能带上母亲，我当然欣然赴约。我同学、他母亲，我先生、我、我母亲，两代人的聚会，特别开心，竟感觉不到代沟！可惜能带上母亲的机会甚少。
在养老公寓邂逅了一位新朋友，她倒是可以算是我和我母亲共同的朋友。那天在食堂打菜，她看我是新来的什么都不熟悉，便要和我拼桌，说可以介绍一些情况。她看上去很舒服，也很真诚，于是我领她到了我母亲面前。她说她和她母亲都住在这个养老公寓，并热情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作为回馈，我们也向她介绍了我母亲居住的养生区，并建议她带上母亲来看看。
几天后我们登门拜访，彼此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家她那一代全是我同时代的大学生，这家养老机构的老板和老总就是她家人。我们哑然失笑，她哪用得着我们介绍呀！她说如果我们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她会转达。我们赶紧提出我们的顾虑：有的养老公寓开始服务很好，可是后续不行；我们很喜欢这里的服务，特别是可以按天付费的护理，可以按次付费帮助洗澡等，希望保持下去。她表态，这些服务他们不光会保持，还要发扬光大。这也是促使我们最后能下定决心搬家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我回美后，她还专门带着吃的去看望过我母亲，陪我母亲说话。
有的人认识很久也会保持距离；有的人却是一见如故，比如她。
说24小时寸步不离母亲，其实有例外，有两次。第一次是先生来杭接我和我妈去他家参加家庭聚会，在杭呆了三个晚上。因为我妈这里住不下，我陪先生住在公寓的酒店里。不过除了睡觉，其他时间三人都在一起的。还有一次是去看病。流感季节不敢让我妈去医院，我替她去看的医生。
说起看病，那是我看到的中美差距最大之处。国内确实进步很大：高速公路两侧之精致漂亮，可以甩美国几条街；老百姓生活之好，婆家家庭聚会12人竟开去了4辆豪车；饭馆之奢华，菜肴之可口……但到了我这个年龄，更关心的是医疗条件。我去的是杭州市第一医院。一进去，人声嘈杂，人头攒动，我就蒙了！还要看几个科室，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东碰西撞不知跑了多少趟！候诊处之简陋，和酒店、饭馆环境天差地别；没看见一张沙发，甚至没看见一张软椅，全是硬板凳……病人是最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的。想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在医院候诊处坐硬板凳上等我母亲补牙坐久了，引起腰椎间盘突出不能走路，身体断崖式衰落的。不过得赞医生，态度不错，也体谅我不能带高龄母亲上医院的苦衷，尽力根据我的描述给看病。
我们回国就是为了老人，相信很多人和我们一样。这次回国先生的主要成绩是帮他母亲成功地做了白内障手术；还带她去看了专家医生同学，控制好了血压问题。我的主要成绩除了收拾好三处房子，还治好了我母亲的耳石症，装好了监控，装好了新iPad所需的所有Apps并教会了母亲应用。
我妈突然头晕，方向性头晕。焦急中我想起听过的医学讲座，神经专科高医生讲解的耳石症症状及复位法。可惜我想不起来具体操作步骤了，赶紧向大洋彼岸的高医生求助。经他帮助确诊及远程指导，我用Epley复位法，竟自己治好了母亲的头晕！至今未再犯。
装监控，母亲的愿望。疫情期间我先生的侄女千辛万苦去我妈处帮装上了。但这回搬了家又得重装，侄女说她再来。但一则心疼这丫头太忙，外面是上海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家里还有两娃；二则我想将监控App改装到自己手机上，方便使用。于是自己动手，搞了一个中国手机，装上监控，装上手机App，再带回美。母亲的一切就近在眼前了。
回去忙得没有整块时间，我就借干活喘息之机零敲碎打装Apps或教母亲。走时，90多岁的母亲已经掌握了所有新装Apps的使用。
可惜这次回国还有一重大任务没能完成，就是帮母亲配助听器。母亲现在佩戴的还是疫情前我回国带她去配的，花了近6万人民币。美国现在可以不用处方购买助听器了，价格在几百到几千刀之间，便宜很多，评价也不错。我做了功课最后锁定两款带回国，以为总有一款适合娘。结果两款国内都没法下载App，连试用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原来的助听器尚能用。
疫情过后，一切已不似当年，回国一趟真是不易！首先行将老去，身体不似当年健朗。我先生自始至终时差就没倒过去，每天吃安眠药。我自始至终因为缺睡频发偏头痛，隔三岔五吃止疼药。二是航班减少，机票不似当年亲民。疫情前2千多刀就可以买商务舱，现在2千多是经济舱的价格。我那张4千多刀的票，除了号称位置舒适点，确实桌布漂亮点还可以点酒，但和经济舱一样，一路坐着是硬伤。回程我先生直接升舱去了商务舱躺平回的家，而我却舍不得加那钱。其实这回我真的是需要升舱，忙得累得回程一上去浦东的出租车就睡着了，飞机上坐着都能睡大半路。疫情前好不容易在儿子、先生的高压下开始坐商务舱了。可才坐了三回，价格一涨，就把我打回原形了。
很多人说我孝顺，其实感情是相互的，我有一位最好的母亲！先生也说能遇上这么好的丈母娘、丈人，真是他的幸运！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家人，永远是先人后己。自己一生节俭，从不要子女的钱，还倒过来给钱。母亲总是说，你们在外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可是，妈，反过来也一样啊！您把钱花在自己身上，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好啊！
纵有万般不舍，终究离多聚少。愿天下长太平！愿家人常相聚！
注：本文写于2023年12月31日
疫情前我每年回国一趟。偶尔有事，也会回两趟。但19年，无来由地我回了两趟，冥冥之中仿佛对久别在即是有预感的？
父亲那时已经很糊涂，语言表达都有障碍，但却清晰地记得他的宝贝女儿。那声声的呼唤，蓓蓓，蓓蓓，每次回想起来，凄入肝脾。19年12月，疫情前最后那趟，临行时我说，爸爸，我明年再回来看你好不好？老爸回答快得半点不糊涂，当然好！可是我食言了，明年没能回来，后年也没能……再回来，您已经走了两年了。两年后您的忌日里，我在您骨灰盒前长跪不起，声泪俱下……谁能料到那趟回家竟成了我们父女最后的诀别！
父亲走在疫情中，他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ICU 里走的。期间医院封闭，只开恩让我母亲去探视过两次。当时我们兄妹都办好了签证，但母亲下死令不准回。她说回去人也很可能见不到，还不知会被隔离多久，种种不定因素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万一……她朋友的孩子不是没有碰上过，用她一朋友孩子的原话，是“如同去西天取经一样苦难的疫情期回国之旅”，那她定会急死的！她说孝顺孝顺，这回若不顺着她，就是不孝顺！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那种牵挂、焦虑、痛心、无奈、煎熬……只有同样境遇的过来人知道。我瘦了近十磅。
终于熬到了今年年初国门打开，哥、嫂先行回国，我俩随后。哥嫂负责送母亲换一家养老公寓试住；我负责视试住结果决定何去何从，最后搬家。
我们订了11月2日早晨10:30飞汉城、然后转上海的机票。2号早晨8:30一切准备就绪，朋友的车已经停在门口准备送我们去机场。就这档口，手机闪进一条消息：“We’re sorry that your flight has been canceled due to weather conditions(抱歉由于天气原因你的航班被取消了)”。临飞两小时才通知取消航班，这可是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事！手忙脚乱第一时间联系航空公司改票，先生在网上，我在电话上。我们买的是Delta的 Premium Select，我们表示愿意加钱升去商务舱，也愿意降到经济舱，只要能早走。但交涉了两小时，升舱也好降舱也罢，都没位置，最早只能改到6号。本来特意挑的早晨10:30的航班，也被改成了一大早7点。这一延期就是四天，原定计划统统打乱。
惴惴不安中盼到6号。早上7点的飞机，4:30就得起床，连累送我们的朋友也跟着起大早。更是后悔花了双倍于经济舱价格买的这个Premium Select：说是可以翘脚，但翘脚板低得我先生根本就没用；经济舱9座一排变成了8座，以为会宽敞一些，结果座位间固定的间隔板让实际位置并没有加宽……总之，不值！
到上海是7号晚上了，再赶到婆家，已经是半夜。第二天先生陪我回杭和丈母娘打了个照面，就赶回他家去了。至此，我们开始了各为其母的分居。我24小时寸步不离母亲。
进关时被关照得去当地派出所登记。良民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赶去派出所。我妈和我不舍得分开，两人一起去的。派出所不近，打的得20多分钟。折腾得90多岁的老妈回程晕车了，脸色煞白……还好回家躺下休息后别无大恙。
我首先关心的是母亲对新住处的感受。她评价总体不错，我小住后表示同感。这家养老公寓条件和服务真都不错，领导敬业，员工尽职。于是我们决定搬家。要将杭州家里和老的养老公寓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搬家、并安顿好新家，三处奔波，不是一个小工程。回国50天，忙了50天。不得已我对在杭同学、朋友全体屏蔽了我回国的消息。
疫情前几次回国也一样，家里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难得空下来也想多陪陪父母。那时的母亲总是说，你这样天天围着我们忙，不出去旅游，也不见同学、朋友，当妈的很心疼的；难得回来，妈妈更愿意你也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但这次她变了，就想和我在一起，我到哪她到哪。我去婆家参加家庭聚会都带上她。
这次回国所有外出的社交活动就是一餐午饭，一位高中同学请的。老同学的父亲是我先生的导师；母亲和我母亲是大学校友，旧识。能带上母亲，我当然欣然赴约。我同学、他母亲，我先生、我、我母亲，两代人的聚会，特别开心，竟感觉不到代沟！可惜能带上母亲的机会甚少。
在养老公寓邂逅了一位新朋友，她倒是可以算是我和我母亲共同的朋友。那天在食堂打菜，她看我是新来的什么都不熟悉，便要和我拼桌，说可以介绍一些情况。她看上去很舒服，也很真诚，于是我领她到了我母亲面前。她说她和她母亲都住在这个养老公寓，并热情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作为回馈，我们也向她介绍了我母亲居住的养生区，并建议她带上母亲来看看。
几天后我们登门拜访，彼此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家她那一代全是我同时代的大学生，这家养老机构的老板和老总就是她家人。我们哑然失笑，她哪用得着我们介绍呀！她说如果我们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她会转达。我们赶紧提出我们的顾虑：有的养老公寓开始服务很好，可是后续不行；我们很喜欢这里的服务，特别是可以按天付费的护理，可以按次付费帮助洗澡等，希望保持下去。她表态，这些服务他们不光会保持，还要发扬光大。这也是促使我们最后能下定决心搬家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我回美后，她还专门带着吃的去看望过我母亲，陪我母亲说话。
有的人认识很久也会保持距离；有的人却是一见如故，比如她。
说24小时寸步不离母亲，其实有例外，有两次。第一次是先生来杭接我和我妈去他家参加家庭聚会，在杭呆了三个晚上。因为我妈这里住不下，我陪先生住在公寓的酒店里。不过除了睡觉，其他时间三人都在一起的。还有一次是去看病。流感季节不敢让我妈去医院，我替她去看的医生。
说起看病，那是我看到的中美差距最大之处。国内确实进步很大：高速公路两侧之精致漂亮，可以甩美国几条街；老百姓生活之好，婆家家庭聚会12人竟开去了4辆豪车；饭馆之奢华，菜肴之可口……但到了我这个年龄，更关心的是医疗条件。我去的是杭州市第一医院。一进去，人声嘈杂，人头攒动，我就蒙了！还要看几个科室，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东碰西撞不知跑了多少趟！候诊处之简陋，和酒店、饭馆环境天差地别；没看见一张沙发，甚至没看见一张软椅，全是硬板凳……病人是最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的。想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在医院候诊处坐硬板凳上等我母亲补牙坐久了，引起腰椎间盘突出不能走路，身体断崖式衰落的。不过得赞医生，态度不错，也体谅我不能带高龄母亲上医院的苦衷，尽力根据我的描述给看病。
我们回国就是为了老人，相信很多人和我们一样。这次回国先生的主要成绩是帮他母亲成功地做了白内障手术；还带她去看了专家医生同学，控制好了血压问题。我的主要成绩除了收拾好三处房子，还治好了我母亲的耳石症，装好了监控，装好了新iPad所需的所有Apps并教会了母亲应用。
我妈突然头晕，方向性头晕。焦急中我想起听过的医学讲座，神经专科高医生讲解的耳石症症状及复位法。可惜我想不起来具体操作步骤了，赶紧向大洋彼岸的高医生求助。经他帮助确诊及远程指导，我用Epley复位法，竟自己治好了母亲的头晕！至今未再犯。
装监控，母亲的愿望。疫情期间我先生的侄女千辛万苦去我妈处帮装上了。但这回搬了家又得重装，侄女说她再来。但一则心疼这丫头太忙，外面是上海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家里还有两娃；二则我想将监控App改装到自己手机上，方便使用。于是自己动手，搞了一个中国手机，装上监控，装上手机App，再带回美。母亲的一切就近在眼前了。
回去忙得没有整块时间，我就借干活喘息之机零敲碎打装Apps或教母亲。走时，90多岁的母亲已经掌握了所有新装Apps的使用。
可惜这次回国还有一重大任务没能完成，就是帮母亲配助听器。母亲现在佩戴的还是疫情前我回国带她去配的，花了近6万人民币。美国现在可以不用处方购买助听器了，价格在几百到几千刀之间，便宜很多，评价也不错。我做了功课最后锁定两款带回国，以为总有一款适合娘。结果两款国内都没法下载App，连试用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原来的助听器尚能用。
疫情过后，一切已不似当年，回国一趟真是不易！首先行将老去，身体不似当年健朗。我先生自始至终时差就没倒过去，每天吃安眠药。我自始至终因为缺睡频发偏头痛，隔三岔五吃止疼药。二是航班减少，机票不似当年亲民。疫情前2千多刀就可以买商务舱，现在2千多是经济舱的价格。我那张4千多刀的票，除了号称位置舒适点，确实桌布漂亮点还可以点酒，但和经济舱一样，一路坐着是硬伤。回程我先生直接升舱去了商务舱躺平回的家，而我却舍不得加那钱。其实这回我真的是需要升舱，忙得累得回程一上去浦东的出租车就睡着了，飞机上坐着都能睡大半路。疫情前好不容易在儿子、先生的高压下开始坐商务舱了。可才坐了三回，价格一涨，就把我打回原形了。
很多人说我孝顺，其实感情是相互的，我有一位最好的母亲！先生也说能遇上这么好的丈母娘、丈人，真是他的幸运！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家人，永远是先人后己。自己一生节俭，从不要子女的钱，还倒过来给钱。母亲总是说，你们在外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可是，妈，反过来也一样啊！您把钱花在自己身上，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好啊！
纵有万般不舍，终究离多聚少。愿天下长太平！愿家人常相聚！
注：本文写于2023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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